石棺藏屍案(五)

石棺藏屍案(五)

《草…兒…哭…了…》

案情撮要：2016年3月4日至3月29日期間，於荃灣灰窰角街DAN6商業大廈，本案被告曾祥欣(T)、劉錫豪(阿豪)、張善恒(KK)涉嫌謀殺男子張萬里(J)。行兇後以木板製成巨型箱子，放入屍體，再用水泥填封整個箱子，形成石棺。

三名被告企圖將石棺運到偏僻地埋掉或掉進海裡，可惜石棺過重，超出電梯負載量，需折返單位……三人欲鑿開石棺取出屍體方便棄屍，始終失敗，於是把石棺留在單位內，決定帶同知情女子何菱瑜(小草)逃走到台灣……

正式審訊的第三天，控方重要證人何菱瑜(小草)繼續作供。憶述當日認為死者張萬里(J)真的被被告們殺死及害怕自已也會被被告們殺死時，一度落淚，究竟故事發展如何，我們一同看下去……

上回談到，2016年3月4日凌晨，小草回到DAN6單位，躺在床上玩手機時，看見第一被告T及第二被告KK正在谷歌搜尋合適地點以殺害J及埋葬J，當時小草認為他們在說笑，未加理會，也隨口回答他們一句：「大嶼山！」

直至早上十時，T告訴小草：「我同KK落街買野！」沒有說買什麼，小草便聽到開門聲，兩人外出了……大約一小時後，兩人回到單位及閣樓，小草看見他們購買了垃圾袋、麻包袋、繩……還有……一瓶哥羅芳回來。

T拿出那瓶哥羅芳給小草看，當時KK也在場，接著KK大叫：「阿豪！你上黎睇下！」令正在客廳睡覺的阿豪醒來了，便到閣樓看看。這時候，有人打開了哥羅芳的樽蓋，然後被告們嗅了嗅，異口同聲說：「陣味好勁！」阿豪還將哥羅芳倒在一條屬於蔡心兒(前THERE成員)的黑色內褲上，被告們討論了一會，阿豪就把那條內褲放在閣樓洗手間內。

然後被告們就從閣樓落了客廳，T對小草說：「我依家同KK去荃新天地接阿J！」然後他們外出了……過了一會，T、KK連同J回到DAN6單位。T走到閣樓告訴正在睡覺的小草：「阿J上咗嚟，喺客廳同KK、阿豪傾Project，你唔好落去！」小草不知道是什麼Project，只記得當時她又睡著了。

又過了一會，小草稱：「突然聽到有人大叫……」說到這裡，作供中的小草突然停頓了……說：「我需要少少時間唸番！」遇到這個情況，李官當然准許，只說了：「Take your time！(不用急！慢慢來！）」之後小草示意想喝水，書記先生為她送上一杯水……

大約過了兩至三分鐘，小草繼續作供，說：「我想重新講一次，由T、KK、J一齊進入單位後，T上嚟閣樓同我講阿J上咗嚟，喺客廳同KK、阿豪傾Project，叫我唔好落客廳！之後T就落去客廳，我又瞓著，過左陣聽到樓梯有人上落，我擘大眼，見到阿豪喺閣樓廁所，拎住條底褲(已沾了哥羅芳)向樓梯方向行，我又瞓著，隔左一段時間，見到T返咗上嚟閣樓。」

這個時候，只有阿豪、KK及J在客廳。突然！小草聽見有人大叫：「X你老母！」但這把聲音不是屬於阿豪或KK的。接著，再傳來一句：「X你老母！」是阿豪的聲音。然後，小草又聽到剛才那把陌生的聲音：「唔好玩啦！死人架！」之後，小草稱聽到一些「嗯嗯」聲，好像被人掩住口時所發出的聲音，但已不記得這聲音維持了多久。

過了一會，小草聽到KK大叫：「阿T，落黎幫手！」當時小草正在睡覺，沒有張開眼，聽到樓梯有腳步聲，故不知是誰不停上落樓梯。她終於張開眼，看見T在床頭櫃內拿出一支針筒，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樽，然後用針筒在樽內抽出液體(小草不知是甚麼液體)，之後T便落了客廳，小草再睡著了……

又過了一會，小草聽見被告們其中一人說：「都唔知真死定扮！」然後小草聽見上落樓梯聲音，就張開眼，她看見T，就問他剛才發生何事，T回應：「阿J死咗！」小草庭上稱：「果刻好愕然，唔知比咩反應，唔太相信！因為佢地(被告們)講咗咁多次殺死阿J，都冇一次實行，所以我一直覺得佢地係講笑！」

小草又再睡著，醒來的時候，T對她說：「J死咗，條屍喺廁所，放喺個洗衣架度，所以阿J摺埋咗！」小草稱，T的態度不太沉默、不太認真，好像笑著對我說以上的話，所以當時很難相信真的有殺人事件。

其後，小草聽見被告們討論棄屍方法，有人提議把屍體放進衣櫃然後運走。而KK則提議把屍體放在麻包袋內運走……商討後，T與阿豪外出買東西，但小草忘記他們買了甚麼。之後，T與KK再出外買東西，這次買了麻包袋、繩和垃圾袋回單位，被告們在客廳範圍，而小草就繼續在閣樓睡覺。

直至當日晚上，小草大約十一時外出到男友家，經過地面洗手間時沒有看見J的屍體，因為洗手間門通常是關上的，控方大狀問小草為何不到洗手間看看？小草回答：「無唸住睇，應該話唔敢相信呢件事！」而小草當晚沒有回DAN6單位，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男友，她稱：「我唔知點講！」

2016年3月5日，晚上八時，小草回到DAN6單位，「我一開門就見到廳中間有舊水泥嘅物體，唔清楚裡面係乜，我當時好亂，我唸佢地真係埋咗阿J……」由於單位內溫度只有攝氏16度，所以小草就問T：「做乜嘢較到個冷氣咁凍？」T回答：「想啲水泥快啲乾，所以較到咁低(溫度)」

2016年3月6日，小草整日都在閣樓，她聽到客廳傳來磨石聲及「刮嘢」聲，又嗅到少許血腥味，就問T在做甚麼？T答：「處理緊個水泥！」同日，當小草在閣樓玩電話時，T又對小草說：「我將阿J嘅財物掉咗去唔同嘅地方……」小草稱T沒有說是那個地方。

2016年3月7日，小草整日在DAN6單位，她聽見客廳傳來很嘈的聲音，便由閣樓落客廳看看，她看見被告們正在處理水泥磚，他們用鐵棍(筆)撬起水泥磚，想將水泥磚扶直及放上手推車，然後推走，期間阿豪叫小草拿KY(潤滑劑)及護髮素給他，T又曾經叫小草拿膠紙給他，但不清楚用途是甚麼。

那個時候水泥磚滲出血水，地上有許多吸滿血水的毛巾。另外，即使在單位內噴了大量空氣清新劑，整個單位都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……說到這裡，小草在庭上哭起來說：「果刻我認為阿J已經死咗……」李官立刻叫書記先生將紙巾遞給小草，又問小草是否需要休息，但小草示意可以繼續作供。

期後被告們到了閣樓，小草聽到他們提起殺害J和處理屍體的過程，又聽到阿豪說：「搞唔掂嘅話就走佬！」另外，T叫小草不要報警，小草唯命是從，都是戰戰兢兢的……憶述到這裡，小草又突然哭起來說：「我覺得當時如果我有咩表現得唔好嘅話，佢地(被告們)就會殺埋我，因為我知情，同埋我驚佢地殺我男朋友……」

2016年3月8日，下午六時許，小草約了朋友到旺角，所以外出了，期間收到KK來電，叫小草不要回DAN6單位，小草追問KK為何不可以回去，KK回答：「試過將水泥推入lift度，但過重，依家唸住鑿開水泥，將條屍攞番出嚟！」小草沒有答應KK，因為她想回單位向T取回工資(港幣八千元)，當晚深夜還是回DAN6單位了。

2016年3月9日晚上，小草外出，當晚到了男友葵芳住所睡覺。自此，再沒有回DAN6單位。

2016年3月10日，下午三時半，小草仍在男友家，期間收到T來電，T：「我哋要著草去台灣，處理唔到條屍體，爆開水泥果陣仲整斷埋屍體隻手……」小草不肯，因為她不想走。T想說服小草一同逃往台灣。小草仍是不肯走，T就來硬功，說：「如果你唔走嘅話會好大鑊，再唔肯走嘅話，我同我Uncle會將所有嘢(謀殺)推落你度！」T聲稱Uncle是香港警隊高級警官，有能力幫T。小草從沒有答應T、沒有表示過要去台灣。

同日晚上，小草到深水埗替朋友「拍片」，被告們約她在該區的麥當奴餐廳等，小草為了取回自已的旅遊證件(護照)，所以應約。為何小草的護照會由T保管？自從之前小草、T、KK到了日本「出Trip」後，小草的護照就由T保管。最終，小草未能取回護照，一見到被告們就被他們推上小型客貨車「你上車先啦！上車先講啦！」最終到達了香港國際機場……

到了機場，T立即到航空公司櫃位購買前往台灣的機票，誰不知買不到小草的機票，因為小草曾於2015年改名，所以航空公司要求出示改名契才可購買，小草：「T想捉住我番我屋企拎，我無辦法，就打比媽咪唸住攞改名契，但中途又話唔需要改名契都買到機票，T就一直叫我一齊走！一齊走！我真係無辦法，過入境處時佢地(被告們)夾住我，所以無走，最後上飛機去咗台灣！」

到了台灣，又過了幾星期，有一天，小草偷偷致電給男友，告訴男友，她在那裡和發生甚麼事情，男友自發到台灣會合小草，然後陪小草到台灣警署，說了遍整個案發故事，T、阿豪、KK在台灣落網。小草隨即回港，當時並沒有香港警方陪同，到了香港國際機場，警察就在飛機閘口等待小草，進行拘捕、警誡及問話……

小草主問完畢，明天開始辯方大狀們盤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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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續……

鳴謝豹魁圖片設計